我跑到加護病房之中迅速地把門身推開,裡面是大本營僅僅受供電的地方之一,光管燈在一閃一爍著,使氣氛趨向緊湊。
病房之中,不少病人還躺在床上休息,但有的已經被外面的吼叫聲嚇醒,一面迷茫地望住周圍。
我跑到一間沒有人的手術室裡頭,裡面是明顯被改裝而成的,因為儀器算不上先進,也沒有現代手術室的簡潔風格。
「砰!」走廊外傳來門身破裂的聲音。
顯然是馬姑娘把門撞開了。
外面一陣尖叫聲四起,繼而是搗亂破壞的聲音。我躲到手術室中的一個抽櫃之中,要蹲下身體才得以進去。
期間,一個手執匕首的不良人推門進來,臉色凝重地按住腰旁,一副看上去就快要死的表情。
而他的第一眼,也是留意到我正躲藏著的櫃子。正當他想拉開櫃子之際,手術室的門就被踢開了。
「啊...呀...!!」他往後一望,喉嚨馬上發出懦弱的叫聲,步步退後最後軟怯地坐到地上。
馬姑娘以凌厲又扭曲的手腳姿態爬了進來,如同一般的舌女。
「哈哈嘿嘿嘿嘿嘿嘿!!!!!!!嘎嘎......」她的笑聲更是非男非女,讓人十分不安。
「啊呀!!!!」那名不良人已經失去對付病者的勇氣,只懂得一直大叫。
馬姑娘伸出瘦長的手,捉起那名不良人的頭並舉高到半空之上,笑住問:「我要...知...嘎吱...嘰,啱啱有個...黑袍男人...入咗呢層......喺邊!!」
「啊!!!!!!」不良人在半空上不斷掙扎亂動。
我心想,早晚也難逃一死,倒不如現在趁機偷襲吧。
趁著,有這個不良人替我分散馬姑娘注意力的機會。
我慢慢拉開抽櫃的門子,馬姑娘正在把集中力放在不良人上,沒留意到一旁的我,於是我提傘從後欺近,往她的後頸一刺。
「嘶!」
相比起...外面那頭巨大得不知所謂的病者,馬姑娘的弱點好明顯是更一般舌女相同,也是頸喉嘴腔的位置。
「哇呀呀呀呀呀呀嘎嘎嘎咻嗄...嗄啊呀嗄...!!!」受了致命一擊的馬姑娘痛苦地怪聲亂叫,下意識地一記重腳把身後的我踢走到牆邊。
「砰」
我被她一踢,整個人飛彈到牆壁。
「啊嗄...喀...嗄嗄......!」同時,馬姑娘在幾個身位距離下向我伸出長長的舌尖攻擊。
我及時舉傘格擋,迎打她伸長過來的舌頭,連續抵打了數下之後,她發現了我的技倆,便索性捲起舌頭拉走我的傘子到嘴前,再把它當垃圾擲走到一邊。
手無寸鐵的我正好留意到,放置在牆上的舊式電擊器:「應該仲有電......」我隨便按了些鍵,便啟動起來。
馬姑娘沒有停下攻擊,把我的雨傘弄走之後便繼續伸舌遠擊,我用充上電流的電擊板迎擊,打在她的舌尖上。
「滋滋滋滋──砰」馬姑娘的舌頭碰到電擊板後,馬上哀叫一聲並把舌頭縮開,情況好像碰到火一樣。
馬姑娘沒有放棄,繼續伸舌攻擊,我亦照樣地用電擊板迎對,最終馬姑娘她終於受不了灼舌之痛,凌厲地對我怪叫一聲:「我會將你煎皮拆骨...嘰嘿嘿......」然後動身向我。
我馬上棄掉安置在牆上的電擊器,往大門逃跑!但動作始終不及馬姑娘的快,在我跑到門前之際,她站在手術床上伸出長長的舌頭把我腰部捲住......強行拉回過來。
我及時捉緊住門柄,與馬姑娘比著力度......
「啊哈哈哈哈哈......!!」可惜的是,我的力量始終不及病者的大,被她拉到面前,且將我放到手術檯上以極近的距離凝視住我,肥長的舌頭緩緩垂下帶住酸性的唾液到我袍身上:「要將你分...嘎屍!嘿...嘿嘰...」
馬姑娘隨即捉住我的兩臂,分別往外猛扯!!讓我頓時感到肉骨分離的痛楚,肌肉都好像要被她撕開一樣......
「啊!!」我咬緊牙關,承受住莫大的力度。
我以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瞬間,那個不良人向馬姑娘大叫一聲,把匕首刺入到其臉龐一旁:「呀!!!賤畜生!!!」
「啊呀呀呀呀~!!!!!」馬姑娘痛苦地往手術檯側邊倒下,全身猛烈地翻滾抖顫......
剛才快要被撕成兩半的我,從手術檯下來...望向那名不良人一眼,然後大家一起奪門逃走,走之前把傘子撿回到手上。
我們一起往著走廊盡頭跑著,打算離開這層。
途中,我們經過剛才見到的病房,裡面都變成血跡四濺的恐怖血房,多是被強行扯斷手、腳、腰部的屍體,似乎馬姑娘進來之後沒有放過床上的病人。
就在我們正要跑到去外面的時候,前方一陣風聲急速地趕至......
我拉停了身旁的不良人,兩秒之後眼前的景物盡毀!!一個肥而臃腫的拳頭略略地擦破了整座D樓三樓的走廊及樓梯間。
「砰──!!!」
只消一秒,原本我們眼前的逃生路線就變成了大大的缺口,碎瓦不斷地跌落地面......
「痴...痴線......!」不良人眼瞪瞪的望住眼前的景象。
「換路走...」我說。
「啊...哈...哈哈...嘿...叼呦呦...」臉龐一邊插住匕首的馬姑娘,從手術室走了出來,深怨地望住我倆。
「啊...!!!邊到都係病者!」不良人焦躁地大叫:「呢個咩倖存區嚟架!!!」
「走!」我跑到往右面的走廊通道。
「你識路...!?」那名不良人跟在身後問。
「唔識...」我往左右兩邊的房間望去,都沒有值得躲藏的地方。
他絕望地掩眼。
我回頭望望,發現馬姑娘已經把我們當成獵物般不停追捕,手腳全身更倒轉在天花板上爬行,十分嚇人。
「...呢到!」我一腳踢開茶水間的門,因為發現裡面天花板有個通風口。
「我哋唔夠高上去......」那名不良人抬高頭望。
「你蹲低。」我說。
「吓...?」他呆然地蹲下。
我的腳踏到他雙膊之上,再用雨傘用力猛戳通風口的網架幾下,把它弄跌,然後再用力一跳!捉住通風口上面,排了進去。
「喂...喂咁我呢!?」他恍然大悟地站起身。
我捉住傘子一端,並伸落到通風口下方:「捉實。」他亦用力一跳,雙手捉緊傘子,並借由它一直攀了上排通口之中。
「嘿哈哈哈哈!!!!」馬姑娘進入到茶水間,卻發現我們已經不在了。
我們兩人在狹窄的通風口中向前爬,這裡又靜又暗,讓人不禁畏懼下次的來襲會在哪時而來。
「你...你叫咩名......」他小聲地問,語氣中有點不安。
「你?」我反問。
「我叫...唉,算...我哋有命出番去再講。」他絕望地說。
其實......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爬著,會爬到去哪裡。
「點解呢到會突然出啲咁恐怖嘅病者......」他問。
「唔清楚...」
「睇怕...人類真係玩完,」他苦惱地說下去:「如果連不破尚嘅部隊都搞唔掂......」
「不破尚...?」
「唔...」他沉吟地說:「佢係我哋「不良人」嘅首領...佢掌有一支菁銳嘅飛虎部隊,唔同我哋一般不良人...」
「飛虎部隊?」
他一直說話,語氣漸漸地安心起來:「佢哋個支部隊成員前生都係香港警務處嘅特別任務連...即係俗稱「飛虎隊」,喺呢個世界變成咁之後,就第一時間掌握住好多政府嘅重火力槍械同防備衣物,根本係我哋一般人無得比......」
「...」
「砰!」忽然,通風口後方傳來響聲。
「咩事!!?」他驚愕下來。
「砰!砰!砰!」我們稍稍轉頭望後,眼見管道不斷被人從下方用尖銳的鐵枝柱插入著。
「走啊!」他大喊。
「唔好嘈...會暴露位置俾佢知。」我說。
不出其然,下一秒鐵枝已經幾乎要刺到他的身體了,就貼在他的臀部之後。
情況一時間緊急下來,我們都不顧一切的瘋狂爬著,插入的鐵枝就不斷從下插進上來,何突然間......又停頓了攻擊。
我有個不好的預感:「向番後少少......」
「砰!」果然不出所料,一枝鐵枝柱在我眼前直接貫穿進來,差一點要插進我的下鄂了......
我望一望眼前只差幾米便到達,可以離開通風口,便說:「一口氣爬到最後。」
「吓!?」
我們兩人極速地爬行向前,鐵枝便更是發狂般猛刺通風口,在我成功落到通風口下面後,卻傳來那名不良人的慘叫聲......
「...呀啊!!!」他痛苦地從通風口滾落地面,其右手掌心被敵人用強行鐵枝強行刺穿了一個血洞。
手掌是身體最多神經線的部位,我能想像到他有多痛苦。
我進來後第一件事,便是把放置在一旁一根沒用的鐵管放在門柄之中,防止馬姑娘直接進來。
「啊!!!!」不良人他按住右手手掌,痛苦哀哭地靠在一部發電機旁。
這間房...放置住數部製作簡陋的小型發電機,看來應該是八樓上的人製作出來,供醫療大樓電源運作的核心機器......
這裡沒有窗戶,只有大門是通往外面的......看來是背水一戰。
「啪!啪啪!啪!!!」馬姑娘不斷拍門,奸笑的聲音令人心中好寒。
「點算......」那不良人絕望地凝視住自己的血掌。
「得一個方法...」我把發電機都推拉到去門前。
「做咩啊你......」他咬牙痛哭。
「仲有力就幫手推...冇力就收聲。」
我把發機電都搬去門前後,再打開了後面兩部污水處理機。是大本營刻意製造出來,排出醫療污水的機器,免得跟純正可再用的清水混淆。
入面混集住血液、水、污垢物、藥水等,所以一打開箱蓋,那個不良人就感到有點作嘔。
但應該有用,只能放手一搏...
「砰──」我把那些混雜了不知多少細菌的污水都倒了在那些發電機上。
待馬姑娘把門弄開的時候,我已經站在她面前等候多時,手中握住一條通電的線,正待她衝過來......
「哈...嘿嘿嘿嘿嘿嘿!!!!」馬姑娘她大笑著,以扭曲四肢爬進來。
我把依然通住電的電線掉到污水中,污水隨即導起電來,連同發電機那些,一起閃爍著強烈的靛藍色電光!
「滋滋滋滋滋──」電流充斥住馬姑娘全身,她麻痺震顫地怒視著我。
「砰!啪...砰!啪...!」發電機一部部冒起黑濃濃的煙,同時,醫療大樓的燈光開始熄滅起來。
我把握機會,上前用雨傘對住被電擊著的馬姑娘猛刺,針對她舌頭的位置。她全身幾乎軟攤在污穢不堪的啡黃污水中。
「噠!噠!噠!噠!噠!噠!砰──」最終,醫療大樓所有燈光都熄滅了,因為發電的電源都斷了。
「好黑......」那個不良人說。
「走吧...佢應該,已經郁唔到。」我小心翼翼地越過大門出去。
那個不良人亦聽住我說話的聲音,跟了過來...卻不小心絆到地上的馬姑娘,整個人好像倒了在污水與馬姑娘之間。
「哇呀呀!!」他立馬起身,步出發電房。
我們在漆黑之中,順住有光的地方走去,終於......費了一大輪力氣,成功逃出馬姑娘的魔掌。
我們在破裂了三份一的D橦大樓缺口前,望住樓下的情況,發現比起剛才,地面上多了一輛全黑的特種部隊防彈車到場。
並且槍聲四起,彈雨連連,樓下數十穿住精良特種部隊裝備的人,正手持高火力槍械射擊身形肥厚的Dr.D。
其中,有個頭髮秀逸、以厚頸巾掩蓋住嘴和鼻只亮出雙目嚴厲的俊男子,正觀察著這一切,直覺告訴我那人並不簡單。
「佢就係不破尚!」身邊那名臭氣沖天的不良人,指住我所望的男人。
原來......他就是不破尚。
「比我想像中年輕...」我說。
「佢前生係呢隊人嘅...飛虎隊隊長。」他說下去:「今次打唔打得低呢隻病者,就睇佢哋......」
「亂咁射太浪費子彈...」我望住旁邊的他,說:「有冇方法俾我可以同佢溝通。」
「有嘅...我應該可以帶你去見佢...」身邊的不良人說。
「帶我去。」
由於三樓被病變後的Dr.D摧毀了一邊的梯間,所以我們要從後方的梯間返回到地面。
下去後,可以見到地上都遍佈住血肉橫飛的人類屍體,不破尚的飛虎部隊沒有胡亂地開槍,都是待Dr.D肥重的大手進行攻擊時才開火。
「轟──」雷聲隱隱作響,天空開始驟降雨水。
「停低!」一名全副武裝的飛虎持著P90衝鋒槍指向我們。
「我哋自己人...!」我身邊的不良人立即舉高雙手。
對方全身打量我們一眼後,嚴厲地說:「仲唔去前線戰鬥!?」
「我哋兩個啱啱打完舌女!」不良人依然按住那血流如注的右掌:「我隔離呢個...佢,佢有辦法對付前面廣場隻大病者方法......」
「講!」
「佢要見不破尚先......」他替我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