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據地圖上記載,離我們最近的避難營就在x市邊境外的這個點上,如果那個地方的人們沒有被感染的話,我們就可以在那裏著陸。
如果有呢?易洭笑著問。
烏鴉嘴。王亮端瞪了他一眼。
如果有的話,我們也可以飛到更遠的避難營去,隻不過我擔心這架飛機會……黃昭寧道。
會怎麽樣?黃昭寧,不要告訴我--張兆偉道。
不,我要告訴你,剛剛被受到軍方射擊的時候,這飛機的油缸好像被打穿了。黃昭寧指著那油表道。
油的減少速度比平常快了幾倍,我不知道飛機能不能有足夠的量撐到那裏。黃昭寧歎了一口氣。
眾人聽罷,都沉默了。
不管怎樣,能夠拚命走到這邊,你們都累了,隨便找個位子休息吧,可要飛上一個多小時才到達。
我們都到了這地步了,怎麽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要死掉呢。李曉彤見氣氛變得低落起來,嚐試鼓動大家。
說得也是,呃,自便自便吧,我先去睡了。張兆偉打了個哈欠,走出機長室。
在地麵的逃亡即使會休息也不見得能完全放鬆,長時間的神經緊張使大家都變得相當疲累,也不多說話,走出去休息了。
同一時間,在某郊區,有五個人在路中心吵鬧著。
好,告訴我,現在我們到底在那裏?關亦呈問身旁滿頭大汗的吳承輝。
吳承輝站在原位,翻查那份地圖了很久,終於說話。
對不起,其實……其實我看不懂這地圖。吳承輝苦笑道。
好歹你是個警察啊。關亦呈道。
警察也有路癡與不路癡之分的,就像這家夥,就是個徹底的路癡。梁方笑著。
那你當初就不要說自己看得懂吧,你這個路癡!關亦呈罵著。
喂,不要隨便為別人按上稱號啊!
路癡就應該改個適合自己的稱號!
那還不又是路癡嗎?至少應該改個聽起來不像路癡但就是有點路癡的感覺的稱號啊!
那不就是路癡了?
不,這叫直譯!不是我剛剛談的!
……打擾你們關於路癡的辯論很對不起,但是我已經找到我們的位置了。黃佑生在不知甚麽時候搶到地圖,喝停了兩人的對話。
距離我們半公裏有一個避難所,如果我們沒有遇到阻礙的話,大概十五至三十分鍾就能到了。
這是甚麽地圖,居然能看到避難所的位置?關亦呈問。
每天解放軍安投的地圖和補給物,不然你以為是從那裏來的?
那些時候我還在睡……關亦呈尷尬地道。
所以,我也替你改個稱號,好不好?吳承輝道。
左麵。巫某突然說話起來,和她相處久了的人都知道,她不到事態最嚴重都不會開口的。
就像一個赤紅色的海浪,正向著他們這邊衝過來。
有幾百隻以上,早點替自己收屍吧。黃佑生苦笑道。
十……二十……就算是估計這邊也至少有三十隻以上啊。吳承輝道。
那麽,大家準備好了嗎?黃佑生道。
準備好甚麽?關亦呈問道。
用你的雙腳走動,揮動你的雙手,跑啊!黃佑生說罷像瘋了向相反方向跑起來。
眾人也跟著他一起跑了起來。
說得好聽,但我們要逃上那裏去?除了後麵的那群外,我們一旦逃到郊區大路以外,就要麵對周圍都是敵人的困境!關亦呈不斷地揮動大刀,試圖把迎麵衝過來的喪屍幹掉。
那又能怎麽辦?你又有甚麽辦法?停下來去解決它們?黃佑生問她,他瘋狂地跑著,還差點被一塊石頭摔死。
關亦呈用一個認真的表情去思考,持續了幾分鍾後,她得出了一個結論。
不,我也不知道。
你專心跑就好了。黃佑生同情地看著她。
跑到郊區的森林,正如關亦呈所說的,他們正在四方八麵等著。
槍。巫某迅速地把在警局中拿來的槍交給眾人。
眾人開槍把喪屍趕退,可才趕跑了第一群,第二群就隨即補上。
那邊的喪屍比較少,而且樹比較多,就衝去那邊好了。吳承輝指著那邊的樹林道。
我看這不隻是樹比較多吧,那邊就像是一個熱帶雨林一樣,隻怕我們一去沒回頭。梁方道。
愈難行進的地方我們愈有利。難道你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嗎?
甚麽?我不明白。
你看看那些家夥吧。吳承輝指著那些離他們隻有十多步遠的怪物。沒有一隻會在途中喘氣或停下來休息。
他們是死人,當然不會休息。
那你是死人嗎?你需要休息嗎?
梁方頭上冒出了一個電燈泡,正因為他們是死人,不會休息亦不會有思考能力,這些縱橫交錯的樹正好給予我們有地形上的優勢。
明白了就好,走吧。吳承輝從背包中取出一把刀子來,把路清開然後走進去。
眾人跟著他走進了那漆黑的樹林中。
喪屍群撞向那些橫向倒下來的木頭,誰也不知道通過這東西是需要爬過去的,帶頭的屍群撕咬著,而後麵的則在推撞,很快就把前麵喪屍推倒,形成了一個踏腳石。
真是文明的走路方式啊。吳承輝笑著。
後麵的喪屍就靠著這踏腳石前進,可當第一隻喪屍經過木頭的時候,吳承輝已經離屍群有二三十步之遠。
很快,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樹林入口中。
他們又走了幾個小時,直至發現附近連一隻會動的生物都沒有的時候,才停下來。
連天也被樹遮蓋了,我就不信y市有個這樣的森林。梁方道。
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啊,各位夥計,我看我們要在這裏紮營了。黃佑生道。
有人有表嗎?現在的時間是?關亦呈問。
晚上十時二十三分……或早上十時二十三分。巫某看看戴在自己左手的手表然後道。
那是一隻小童用的手表,表麵還印著一些卡通人物圖像,很難令人相信巫某竟然會用這樣的手表來對時。
你的手表很特別,是從那裏買來的?關亦呈問她。
巫某迅速把表收在口袋裏,然後說:不是買來的。
看巫某的神情變得很尷尬,她也不再問下去了。
在紮了兩個營後,眾人生了火,就圍在火爐旁聊天。
好了,接下來我們該何去何從?黃佑生問。
好了,你再用這種語氣說話,我就殺了你。關亦呈瞪著他道。
我們在這邊待上一晚,然後在明天離開。吳承輝道。
這樣不是又會被那些喪屍追殺嗎?
所以,我們就需要找另一個出口,但願我們不會在樹林中迷失,或是找到一個喪屍聖地吧。
接著,眾人就昏昏沉沉地在營中睡去。
一個無法被確認的清晨,眾人漸漸地睡醒。
黃佑生是和關亦呈睡在同一個帳蓬裏的,黃佑生先醒來,就決定把身旁的關亦呈叫醒。
關亦呈全身都在抽顫著,她的額頭流著冷汗,嘴裏含糊不清地在說著甚麽話。
又是那個夢嗎?黃佑生喃喃地道,邊說邊推著她,醒來吧,別再為以前的事而煩惱了。
心神從現實中回來,關亦呈醒來的第一件事,就是深呼吸,然後又再深呼吸。
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,黃佑生笑著說,還不快感謝我?
有人會把吵醒自己睡覺的人當作救命恩人嗎?關亦呈白了他一眼,並起來往外走。
……你又再夢到了那件事嗎?黃佑生問。
關亦呈沒有回答,走出了營外。
直到黃佑生也走出了營外的時侯,才發現吳承輝等人已經在外麵等候他們多時了。
看到沒,這就是有受過訓練和沒受過訓練的分別了。梁方道,需要我們幫忙嗎?就像是這個營,也是我們搭的,我看你們連怎麽收也不知道吧?
本來這隻是個善意的建議,但用錯了語氣,對他們兩人來說簡直是挑撥。
甚麽有受過訓練和沒受過訓練的分別?這分明是在看小我們吧?
沒錯,這種小營,很快就能收起來吧?別當我們兩人是傻瓜啊!
而強行收營的結果,就是營子變形,壓壞了。
這很好啊,梁方沒好氣地道,如果今天之內還沒找到出路,那麽我們就要五人擠在一起睡了。
我那知道營子的構造個個不同?關亦呈無奈地道。
算了,我們還是盡早找到路吧,我看這森林的樹雖然都很高挺,但是密度卻不怎麽頻集,應該不是很大的。吳承輝道。
況且,看到這個牌子嗎?吳承輝指指他腳下的那一條木柱,眾人望過去,隻見那木條上刻著些模糊的字,類似是甚麽地方的郊遊徑之類的。
這是郊遊徑,不是熱帶森林。這就證明了我們不需要走幾天才能找到出口。吳承輝。
你的觀察力真強。關亦呈道。
吳承輝看著她,麵上的表情就像是說我的觀察力不強,僅是你弱而已。的模樣。
關亦呈在他把那句說話說出來以前就把他打倒了。
又走了一個多小時,在吳承輝的帶領下,眾人終於走到郊遊徑的未處。
能夠擺脫這些樹的感覺真是好。黃佑生道。
我們有彈藥嗎?如果出外後又遇到喪屍該如何?梁方問。他檢自己的彈夾,發現它們都在剛剛被喪屍群追殺的時候被弄丟了。
我這裏還有一箱,大約二十多個彈夾,可全都是同一種類的,要試試看才知道對不對應。吳承輝道。
就在這裏試一試吧。關亦呈把彈藥箱拿走,然後嚐試為自己那把手槍裝上。
眾人都試著,而最後的結果是,隻有黃佑生和巫某的那把是對應的,其餘的都不能。
就隻能祈求前麵甚麽都沒有了。吳承輝歎了口氣,並帶頭走出郊遊徑出口。
令他沮喪的是,前麵甚麽都有。
麵前是一個城市,周圍都是停了電的城市和一隻隻的喪屍,而中間則是一個圍著鐵網的避難營。
看來那避難營也很快納入死城的一部分了,因為它正被喪屍圍攻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