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我後來再怎樣呼叫,也看不到他們願意回頭看一眼。
「黃允行……」我只能把解答疑問的希望,寄託在另一人的身上,「你為甚麼會在這裡?他們……為甚麼又會在這裡?」
「正如我剛剛所說的一樣,我把學生會的人都聚集在一起,跟他們說說我們接下來的安排。」
「我的計劃,是想帶著其他的人奪走葉震霆他們位於四樓音樂室的據點,作為瓦解他們勢力的第一步……可當我把話說到一半的時候,那些人就來了。」
「他們把我原來正在站著的位置奪走,並上台開始說起話來,主要的都是勸大家不要服從我的指示,以及不要和那些人去拼命云云。」黃允行不忿的道。
「雖然大部份的人都認為他們是來擾亂秩序的,但還是有一些人因為他的話而動搖了……原來這場演講的目的就是為了重拾那些不太信任我的人的信心,現在反而弄得更糟了。」
「對不起,但我現在要善後,畢竟那些人實在是引起了不少騷動。」黃允行說罷,就匆匆的離開了,這使我連問他關於食物問題的時間都沒有。
於是,禮堂很快又只餘下我和潘菁妍兩人。
「……我在這裡,阿源留在機房,妹妹和王亮端生死未卜……」我喃喃的道,「現在,梁俊聲和林小雯兩人,則跟隨著楊充倫那人,不知道在幹甚麼。」
「只能說,你的同伴們還真是有活力啊。」潘菁妍道,「那我們現在怎麼辦?回去麼?」
「不然又可以做甚麼。」我道,「阿源他應該也差不多的了,我們回去吧。」
在我們回到校工宿舍的時候,卻剛好看到阿源正在拖著一個黑色大垃圾袋出來。
「呃,我已經從他身上,聽到幾件事了。」阿源道,我留意到那膠袋正滲出血來,「我先去扔一下垃圾,待會回來再跟你們說。」
「好吧。」看著阿源漸漸離開宿舍,我不敢問他那名老師的下落。
於是,我們坐在宿舍裡頭等著,直到阿源回來為止。
阿源離開了很久,直到我回想起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,並睡著的時候,他都還沒有回來。
「你還真是豁達啊。」潘菁妍看著我倒在桌上以後道。
「記得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殺死我。」我疲憊的道,「多謝合作。」
在我被阿源叫醒的時候,已經是三十分鐘以後的事情了。
「早安啊,或是晚上好?」我從睡夢中醒來道。
「晚上好。」阿源抹走了自己身上的血跡,然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,「不幸的是,這名老師在那裡的地位似乎不高,並不知道太多的事情,所以我也只能從他口中套出幾句話來。」
我和潘菁妍都坐直了身子。
「先不說套話的過程……我就直接把自己聽到的話說出來了吧。」阿源咳嗽了幾聲,然後道,「首先,因為餘下更高職位的老師,不知為何都跑到外界去了……作為學校地位最高的仇柏希,說自己有校長留下來的指示,讓其餘的老師聽命於他。」
「不知為何,那些老師真的聽話了,全都跟隨著他的指示去做……仇柏希讓所有人撤出教員室,並跑到六樓以上,而由於他也有著和黃允行一樣,不知從那裡找到食物的能力,這也可能是大部份人仍然聽命於他的原因。」
「在控制著那些老師校工的同時,仇柏希亦讓他們去做兩件事。」阿源道,「一件是守著七樓,另一件是守著學校後山入口……現在,根據剛才的兩句話,你想到了甚麼?」
「那兩個地方……等等,你也聽過黃允行的話?」我有些驚訝的道,「我曾經幫助他打開過課室裡頭鎖著的文件,作為交易,他也跟我說了那些藍霧的事情。」阿源說。
「沒有錯,那兩個地方就是藍霧分成三份以後,所飄向餘下兩個的位置--有人似乎想把某些事情隱瞞起來啊。」
我和潘菁妍都默不作聲的坐在原位。
「以上,就是我從那個人身上,所能搜括的情報。」阿源道,「各位有甚麼感想?」
「……既然我們已經去了藍霧那邊,那就更應該把其餘的兩個地方也去上一遍。」潘菁妍道,「如果藍霧代表的是我們的墳墓……餘下那兩個又到底代表甚麼?」
「對了,說起藍霧,你的視力在出來以後有沒有加強了?」我想起了剛才發現的事,連忙問阿源。
「沒有啊。」阿源搖頭,「倒是霧散了很多,為甚麼無緣無故這樣問?」
「那就是加強了。」我道,「進去那個地方並活著出來的話,我們眼中的霧就會變得稀薄起來……這也是我剛剛才發現的。」
「這麼厲害?」阿源連忙看起周圍,「那麼,只要我們跑到餘下的那兩個地方搜索,那些霧是不是就會完全消散了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我苦笑起來,總覺得相對於在藍霧地道裡頭看到的阿源,眼前的阿源好像變得大膽外向了許多,我不在的三個星期,似乎發生了甚麼足以改變他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