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入成功。
我踢開董倫放在窗旁的望遠鏡,橫視一眼大宅內環境。董倫的大宅佈置得美侖美奐,每件傢具看上去都知是高檔貨,牆身或是地板都明顯經人裝修過,全是歐洲古典的格調美學。
「喂!係咪跌死咗啊?」王達尼在大門外敲著。
我這才想起在外面的他,把大門從內打開。
王達尼一走進屋內,就心下暗嘆一屋的華美,周圍走、周圍行的打量屋內物品,就算是一杯一碟。
身處於大宅廳中的我,機警地提著雨傘走到董倫宅內唯一的房間。那裡是靠近大廳右邊,左右兩邊都各有一條小小的樓梯讓你走上去,而上面的正中間位置就是其房間。
雖然我把他的住處說為「大宅」,但其實如此稱呼都只是以大本營一般宿舍作比較,要認真說的話,連著第二層計應該都只有1500呎左右。
待我走到房間的面前後,我輕輕地推開了門,
納入眼內的第一個畫面,正是被綁住在椅子上的阿玲!
她保持清醒著,而且以驚恐的眼神盯住我。一心想要救走阿玲的我沒有為意她眼神背後,所提示的訊息。
我一腳踏進去房間後,就感覺踩到了類似壓力板之類的東西,然後門就自動地用力關上。
「砰──」沉重地響著。
我上前一手就把阿玲嘴上的膠紙撕走,她卻雙眉緊鎖像是弄了什麼大頭佛。
繼而,董倫房中桌子上的一個音樂盒自動扭起,播著一段屬於他的聲音:「小蜜蜂要嚟偷走小董倫嘅蜂蜜?咁就要睇你有冇依個能耐~」
聽完錄音後,我轉頭望望身後緊閉住的門,方才知道錯誤:「...機關?」
「嗯...」阿玲點頭,我亦慢慢為她鬆繩:「你又知我會喺到......?」
「我覺得你應該會去搵董倫晦氣。」我說出自己推測。
「的確......不過我俾佢捉住咗,原本我只係想打佢幾拳,但估唔到佢真係夠膽喺大本營對人落手,綁架我入嚟。」阿玲隨和地嘆氣一笑,有點悔疚地說:「...我太蠢,對唔住,連累到你。」
「唔緊要...」我走過去把音樂盒拿起,觀看:「反正冇人估到佢會喺宿舍裝機關。」「正常人唔會,董倫會。」門外的王達尼笑聲淺淺地傳出,並在外面打開了房門,說:「不過佢冇預到~對方會有同伴接應。」
「你係......」阿玲呆住,意想不到外面還有多個人。
「我暫時嘅拍檔。」我把綁住阿玲的最後一根繩子鬆掉,扔到一邊去。
「快啲走,我仲要揀下有乜值得帶走。」王達尼在二樓打量住整個大廳。
「返到去...我一定要同老賢回報,董倫居然敢綁架人......如果唔係你嚟,今晚佢返嚟實折磨到我死都似。」阿玲握緊拳頭,與我步出董倫的房間。
我們三人一同步落梯間,回到大廳。
阿玲一落到去,便走去放置著董倫自畫像的牆前,腿腳柔韌地往畫像踢了幾腳,鞋印都落了在畫像上面。而擁有商人慧光的王達尼,則繼續量視住這裡每一件東西的價值,正在想要把哪一件帶走。
「見好就收...」我提醒他們兩個:「一陣話唔定董倫隨時返嚟。」
「你同我定~佢點會突然喺慶祝會返嚟。」在王達尼輕鬆自在地說完這句後,就有個不明的人從正門進來。
「...」我們三個都呆住,對方也是一面愕然。
「你哋係咩人!?」對方不是董倫,只是個長著八字胡子的膚白青年,不過從他又沉又老得怪異語氣聽來,對我們警覺性萬分。
我握緊住雨傘,問:「咁你?」從他得體的衣服看來,都是從這層而來的一份子。
「我......?」青年不緩不急一步一步走到個騎士雕像面前,猛然取過它手上的西洋劍指住我們:「董倫嘅朋友,你哋?」
「我哋...都係朋友。」阿玲答。
「似小偷多啲。」那青年說。
說畢,提著雨傘的我幾乎跟拿著西洋劍的青年同一時間衝向對方,以手上的武器攻擊對方,一刺一戳的!極是驚險。
但手握雨傘的我明顯佔下勢,因為其西洋劍輕巧快捷是我無可比異,不過我更有王達尼的幫助,他把檯上一個又一個水果擲到青年身上,再拾起本身承住水果的鐵盤衝向他面前,想要一敲!
青年一眼就洞悉了王達尼的意圖,以亂劍快刺向他,王達尼被迫以鐵盤擋臉作為格擋,驀地阿玲從後抱住了青年雙臂,我則把握機會用雨傘猛戳向他身體各部位,使他痛苦不堪。
到後來,我不斷向他下陰攻擊,終使他痛得不能再站直於地,我們三人亦馬上逃離董倫的大宅。
「你有冇偷到嘢出嚟?」我望向跟我並肩跑著的王達尼。
「當然有~」他從口袋中展示一條紅寶石頸鏈給我看,然後領住我們轉向右方的走廊逃跑。
直至我們跑到原本上來的那條樓梯後,才見到已經被人用鐵鏈鎖住了。
「鎖住咗...點出去?」阿玲拿起鐵鏈,問。
「佢哋夜晚的確會鎖住鐵閘,防止下層有人偷偷上嚟呢一層偷嘢。」王達尼望望腕上的錶,現正十時半:「睇嚟太遲出去......」
「有冇其餘嘅出口?」我問。
「冇。」王達尼無奈地搖頭,說:「我哋只可以......喺呢層過一晚夜。」
「呢一層係佢哋管治範圍...佢哋見到我同王達尼你唔緊要,最怕見到阿玲你。」我提出主要問題。
「係...大本營好多政策上,我都係反對佢哋,所以佢哋呢班人幾乎都認得我個樣......」阿玲說。
「你估佢可唔可以捱得過一晚?」我問頭腦不錯的王達尼。
「如果好似依家咁企喺條大直路到,就一定唔得。」王達尼盯住周圍的房室,說:「搵個冇人嘅地方,收埋自己一晚。」
我們兩人都點頭同意,就開始在周圍尋著無人的房間,打算在入面過一夜宵。所幸的是,這層的權貴人物大多都去出席了董倫的慶祝會,所以除了慶祝的活動室不斷有聲音及歡呼聲傳來外,其他地方都空無一人。
最終,我們躲了在一間擺放住各種雜物的房間中。
房間不大,只是我們三個人就已經佔了三份之二個位,要待上一整晚應該好辛苦。
「嗄...董倫真係個大仆街。」阿玲咬住牙,還是有些不憤:「對我嚟講...佢最討厭過啲病者......」
「魯莽嘅人注定對付唔到聰明嘅人。」王達尼搭一句嘴:「要贏奸人,就要比奸人更奸。」
「唔...」我認同。
剛開始時,我們三個都有說話有交流,直到後來太過悶熱了,大家都合上嘴巴安靜流著汗。
小房中能夠隱約地聽到董倫拿著麥克風說話傳來的聲音,對於阿玲來說應該是場折磨了吧。
從來沒想過,自己未死在病者手上之前......
就會死在自己同類手上。
為什麼我們人類...就不能好好的團結一起?怪物雖則是怪物,但從來沒聽過怪物會互相殘殺。
人類想要殺你,
卻總會找到千萬個理由。
到底人類比較像怪物,還是...
本來我們三人都在小房安坐得很好,只是有點悶熱,但我相信能捱得住。
卻忽然地,遠處的董倫說了一件我們聽後也愣住的事:
「晚飯食飽,酒又祝完......大家肯定好期待今晚嘅餘慶節目表現!今晚嘅「地獄轉盤遊戲」,將會由一對孖仔出演~」董倫說得酷如主持一般,繼續介紹著:「佢哋都係嚟自低層個班賤民嘅細路!不過~今日有個大返生嘅機會,只要佢哋喺「地獄轉盤遊戲」入面生存落嚟,就可以享用豐盛嘅晚餐!雞腿一隻~!」
說到此處,董倫他的來賓都前所未有地歡呼起來,就好像根本是衝著這個餘興節目而來一樣......
「有請一對十歲嘅孖仔上場!!」董倫高聲歡喊。
「十...十歲!?」阿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。
「冷靜。」我捉住她的手。
「你...聽......聽唔...到佢講乜!?」阿玲慢慢捉住我雙膊,說:「佢要......」
「佢所講嘅「地獄轉盤遊戲」...可能只係一般小遊戲,唔洗太敏感。」王達尼幫口一句。
「佢講話要生存落嚟......」阿玲的手開始在顫,怒得不斷顫著。
聽董倫剛才的描述,其實我跟王達尼也清楚對方要玩什麼,只是我們的處境實在不合適行動。
「你哋唔去...」阿玲也在顫著的雙腿,站起了:「我去...」
「算吧啦~你去到都改變唔到事實。」王達尼依然頹然地坐著。
「阿玲,唔好...你呢家衝入去救人等於送死。」我繼續拉住她的手。
「送死,好過內疚一世。」阿玲什麼也不願顧了,強行開門要離開。
「喂...!」王達尼見她開門,嚇得也馬上捉住她的手。
可是阿玲就是十分倔強,執意要去看過究竟。
我們也被她的力氣嚇到,她甩掉了我們的手。
我追住魯莽跑走的阿玲,可惜......她還是奔去了董倫所在的會場活動室。
那裡要先推開一對玻璃門,再過一對被半開住的鐵閘,就見到裡面有兩個男孩子站在場地中央處,表情又驚又恐。
阿玲什麼也不顧了,跑過去半彎腰進去後想要拖住那對男孩子離開,懸掛在一半的鐵閘馬上被人關下來。
他們三個在裡面轉頭的一瞬間,
閘已經下降到三份之二。
而我,
居然不由自主地,進去陪他們了。
我到底在做什麼......
董倫望見我們很是好奇:「~喔?」原來,他和來賓都站了在會場用木板搭建的樓台上方,就像羅馬鬥獸一樣,我被圍在中間。
而四方,都是高達五米的木板牆。
董倫他們一行人,就坐在那些木板牆之上的企位,俯視住我們。
「你係點走出嚟。」董倫頭一次說話,沒有把情緒混雜進去:「雖然原本諗住喺我私人會所開張個陣,迫你去照待客人~不過既然你主動入嚟,我都好歡迎你參加今次遊戲。」
「你留低我,放走兩個細路!」阿玲仰頭、目光堅定地說:「呢啲係我哋之間嘅因怨。」
「好~」董倫點點頭,突然沉沉微笑:「先奇啊!哈哈哈哈,你哋就同班細路玩遊戲。」
「...」我目光放了在董倫一旁的大轉盤上。
「俾把武器佢哋~」董倫向一位手下打了眼色。
他的手下隨即掉了數把武器下來會場,有小刀、水管棍、斧頭、小錘子等。
「Good luck。」董倫拉動起轉盤。
每個轉盤上,都有著不同的圖案。
最後,轉盤在一個類似「狼」的圖形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