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往後山嘅路,其實只係俾一條簡單嘅鐵鏈封住,只要跨腳一過就可以,只係當時有個牛高馬大嘅父長看守,我哋先唔敢靠近。
上山期間,陰雲漸漸密佈,天空落起毛毛雨。
呢個月份,個天最鐘意落嘅就係依種綿綿嘅細雨。
濃郁嘅森林土壤味,亦隨雨水漸漸散發於空氣之中。
「係大自然嘅氣味。」泉叔深深吸一口,眉目些少皺起。
「做咩泉叔?」我留意到佢表情。
「好似......混雜咗其他氣味。」泉叔說。
「前面?」
「嗯。」泉叔望住地面上濕潤嘅泥漿,說:「我呢啲老獵戶個鼻好靈,唔屬於自然界嘅嘢散發氣味,好易分辨得到。」
呢條上後山嘅路約莫要行十分鐘,因為地型一直係上斜,都需要啲腳力。
可能濕氣太重嘅關係,周邊嘅山草木林都開始產生迷濛嘅白霧,
「仆街。」泉叔突然停低,一臉凝重。
「咩事!?」我即刻舉刀,提防周圍。
「再咁行落去我會唔會風濕。」
「......」
呢啲係咪泉叔式幽默?
好快,我哋就行到山路嘅最盡頭,再行前就會入到一個不明嘅山洞入面。
「我哋都係得一個選擇。」望住眼前嘅山洞,我咁樣講。
泉叔首先喺山洞外面聞一聞,神色有少少嚴峻:「入面有......有靈魂嘅氣味。」
「即係復活蛋?」
泉叔默言不語,只係點頭表示。
佢拎起手電筒向洞內一照,係個好深入嘅山洞。
「但殘存嘅氣味好微......」泉叔仲係眉目深鎖,唔敢鬆懈:「應該係我之前飲嘅兔血,效力已經過咗。」
「正常飲一瓶兔血,效力幾時會過?」
「半日之內。但我呢啲長期服用者,只要距離近,喺唔飲用兔血嘅情況下都仲可以聞到少少氣味。」泉叔又為獵槍上膛:「阿政,準備好。」
「知道。」我提刀入洞。
越行越入,我哋逐漸發現呢到有生物活動嘅痕跡。
包括,地上有睇怕已經乾咗嘅黏液同蛋殼,而呢啲黏液都係以紅色為主。除此之外,鞋、背囊、行山拐杖、眼鏡等等。
「係兔子穴,唔洗問。」泉叔堅定咁講。
「你以前有冇遇過?」
「我年輕同老豆一齊獵兔嗰陣遇過......」泉叔連聲量都慢慢收細:「入面係個修羅場。」
山洞內行到最盡頭,就要跳落一個兩米高左右嘅位置先可以繼續向洞內前進。
「咁你哋嗰陣喺兔子穴入面見到啲咩?」我跳落去,續問。
「死屍,大部份都係行山嘅失蹤者。」泉叔跟住落嚟,說:「身上當然有受襲擊嘅傷痕,但佢哋大部份嘅屍體都係完整,咁表示佢哋純粹遭到惡意殺害。」
我個心寒咗一寒,咁係因為聽到泉叔咁講之餘,距離洞穴外大自然嘅聲音亦漸漸收細,耳邊聽到嘅大多係洞內空穴嘅回音,同深處不明嘅流水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