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徒弟。」
泉叔答。
「都係...獵殺兔子人?」我問。
泉叔點一點頭。
「咁佢依家喺邊?」
「喺你隔離。」泉叔答。
「......」我怔然。
到我恍惚到泉叔嘅意思時,慢慢轉頭望過去籠入面......
嗰隻同樣係一身殘破傷痕嘅兔子人。
「都至少,係七、八年前嘅事,當時佢嘅情況又係同你差唔多。」
「但點解佢會變成咁......」
「嗰陣佢為咗追殺兔子人,不惜每晚都飲用大量嘅兔血,結果兔血用哂,佢想試下食兔子人某節殘肢會唔會有同樣效果,結果就令佢都演變成兔子人。」泉叔將照片收返埋。
「......」
「喺逐漸變緊嘅過程,佢將自己困喺呢間鐵皮屋嘅籠入面,打電話叫我以後用佢身上嘅兔血,去追蹤兔子人,嗰晚雨落好大......我嚟到呢間鐵皮屋嗰陣,佢已經完全變成失去理智嘅兔子人。」
難怪兔子人背脊身上,有個類似抽血嘅針管、導管工具插住。
「所以,其實呢間屋,算係佢留低。」泉叔有些少遺憾咁講。
「所以,你啲工具係用嚟,測試有咩方法可以整死佢?」
「嗯。」泉叔點點頭。
「我可以幫佢嚟個了斷。」我拎起背上嘅八赤刀。
「你把刀係......」
「八赤刀,可以完完全全咁消滅兔子人,但我仲未真正咁試用。」
泉叔打量下刀身,諗咗諗:「咁,做埋最後一次抽血程序。」
泉叔行去鐵籠隔離嘅一部機器前,簡單撳咗一個制,血液就開始從兔子人背脊上流到導管,再流入一個大器皿之中。
成個抽血過程緩慢而平靜,兔子人神態都無乜起伏,好似冬眠一樣。
「同第一次見佢嗰陣唔同,嗰陣佢好似想殺咗我。」唔知點解,知道呢隻兔子人背後嘅故事之後,我有啲於心不忍。
「可能......佢以為你入闖咗呢間屋。」泉叔苦苦一笑。
血液源源不絕流向器皿期間,我同泉叔分享起重生會教育營入面嘅事。
「咁睇嚟你有一班幾好嘅拍檔。」泉叔拍我膊頭,微笑:「上次個民俗學家,加多個古董鋪太子女,哈哈哈,呢個組合都幾好。」
「係,泉叔,你餓唔餓?你應該冇點食嘢。」雖然只係短短幾日,但就係莫名成為咗同伴,並且好相信佢哋。
「餓啊,叫佢哋買兩打生雞蛋上嚟?」
「生...生雞蛋......?」
「一飲咗兔血,對復活蛋就好似要吸毒咁上癮......」泉叔搖搖頭,嘴角有啲苦澀:「食咩都好似垃圾咁......得生雞蛋,先可以當係代替品咁頂下癮,但其實都唔係頂好多......」
泉叔咁講一講,我又望去輸送緊去器皿嘅血液。
睇嚟飲一瓶,之後嘅影響真係好大。
連泉叔都要食生雞蛋,去呃自己個腦係食緊「復活蛋」。
泉叔見我若有所思,好似知我諗緊咩咁:「阿政,如非必要都唔好用,就算用,都搵我去用,我唔想你下半世食咩山珍海味,都會變到好似食緊發霉海綿咁。」
「咁我叫佢哋買幾打雞蛋上嚟。」
我發咗個地址俾沅彤佢哋,叫佢哋求其買啲嘢上嚟食下,最緊要有生雞蛋就得,最後發送埋自己位置,等佢哋知路。
良久,機器終於停動。
代表抽血嘅容量,已經達到上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