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挑戰得幾快。」我橫視第一至五關嘅攤位。
第一關,背唱讚頌《紅神目詠歌》。
以示歌頌教會。
第二關,戴住白兔頭套,槍殺獵人
以示人類對自然的過度殺戮。
第三關,親自到附近山上採集一朵「重生會」種植嘅彼岸花,再由工作人員磨爛成渣,混合水飲用。
以示面對死亡嘅勇氣。
第四關,持續跪拜二十四分鐘。
以示虔誠。
第五關,生吞雞蛋。
由第五關到第七關開始,彷彿一切都變得再無意義。
遊戲唔再作任何解釋,點解要咁做。
如同宋文德所講,喺一切走向極端之前,都係風平浪靜,第五關就係一個分叉口。
佢冇答啲咩,只係望望之後剩低嘅嗰兩關。
中間,我見宋文德成功著住求導袍混咗入嚟,其他人對佢都無起咩異心,可能求導者都係啲戴住袍帽嘅人,所以通常只會留意到對方嘴部至下鄂。
「各位加油喇!呢位女仔已經突破到第六關,求導七步嘅挑戰差唔多完成!就有資格留喺呢個營內一晚,然後獲主教接見。」重生會嘅女課長,忽然行過嚟我哋身邊同大家宣佈。
「咁...會唔會...可以接受「重生儀式」!?」一位中年男子問。
「當然唔可以,但獲得主教接見,正式成為「信徒」,更話唔定......」女課長神色變得詭異,嘴角嘅孤度彎彎勒起:「可以為你求導路上,指點一條明路。」
經女課長宣佈,大家參與程度更為熱烈,特別係自己一個嚟嘅成員。
原來,要從一般成員,變成為「信徒」,就要經過呢七步曲嘅遊戲。
「咳...俾返你。」個女仔俾返樽水我,且企返起身經已休息完。
「你......去挑戰第六關?」我呆呆咁拎返樽水。
「嗯。」
佢係個話不多嘅人,一眨眼就行去第六關攤位──直視紅光。
呢個活動,無意何意義、無任何解釋、無何目的,單純就叫你直視住兩顆會發出紅光嘅強燈,直到佢哋話停止。
呢個遊戲,已經好明顯同兔子人嘅「紅目」拉上咗關係。
「弟兄!」正當我想過去睇嗰陣,一直行嚟行去監視眾人嘅女課長走過嚟攔住我:「你好似一關都未過喎,走過去第六關做咩?」
「我...我想睇...下。」我說。
「心動不如行動,去挑戰一下。」女課長露出意味深長嘅微笑,令人不寒而慄。
睇嚟,女課長無俾我通過嘅意思,我只好返轉頭。而一轉身,就見到即將與我擦肩而過嘅宋文德......
喺身影交疊嗰瞬間,佢低住頭淡淡向我交代咗一句:
「你一定要拎到「信徒」資格。」
然後,佢好安全咁喺女課長身邊經過,無人對佢起異心,如同可以自出自入。
於是乎,我開始挑戰佢遊戲卡上所謂嘅「七步求導」。
背歌、射靶、採花、跪拜呢啲我都無問題,但去到第五關呢個明顯嘅分水嶺,我就開始猶豫,就連同其他人都一樣。
因為呢個,係瘋狂嘅第一步,違反你日常認知嘅第一步。
當有第一步,就會有第二步,由淺由深。
「咔」又一個人,成功將生蛋打碎放入口中。
「通關。」工作人員喺佢卡上,默默吸一個印。
我拎住手上隻雞蛋,望咗接近十五分鐘。
如果俾著係你,
你又會唔會敢做?
我.......
我...
要拯救Chloe。
「咔」
打蛋。
「咕」
吞蛋。
「嗄......」
「通關。」
一接返張遊戲卡,我就跑去遠處草地好痛苦咁嘔咗出嚟。
就連琴日嘅胃酸,都一次嘔出,令我喉嚨有少少灼熱嘅感覺。
即使嘔到無得再嘔,依然有陣腥味喺我口腔徘徊。
不知不覺,時間已經下午兩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