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反而俾佢強大嘅力氣,單方面壓住喺地上。
「嗚...嗄...嗚嗄......」佢一隻手撳我拎刀嘅手腕,一隻手撳我條頸。
佢殘留住不明昆蟲屍骸嘅牙齒,緩緩流出饑餓嘅唾液。
危急下,我拎出宋文德俾我塊「八方鏡」,用圓鏡照向兔子人。
如果唔係生死關頭,幾乎無逆轉嘅可能,我都真係唔會真係相信塊鏡係可以驅逐兔子人......
殊不知,正呈現紅目嘅兔子人望見鏡子後,喊出痛苦嘅撕叫聲,令我同宋文德有足夠時間脫身。
我哋兩個都唔理方向啱唔啱,走咗再算。
更恐怖嘅地方係,整片山區都有零仃嘅紅點出現。
嗰啲紅點,自然就係佢哋嘅「紅目」。
「點解...成座山都係......」毫無安全感嘅我,貼住一顆樹左望右望。
「可能......就係啱啱嗰下地搖嘅騷動,令到所有兔子人都聚集哂喺到。」
「所...所有...!?」
「我都係估......」
成段落山嘅路程,比想像中要困難。
如果要我講個情況俾你聽係咩感受,就係好似每一隻兔人,都代表住一個連環殺人犯。
而呢家,喺一座山入面......
有十幾個連環殺人犯,喺到搵緊你。
「啱啱嗰隻兔人同我之前遇嗰一隻唔同...我之前遇嗰隻,係著全白色戲服嘅兔。」
「啱先嗰隻,係著住工裝服......」宋文德留意到。
「佢哋到底係......?」我身心都就快崩壞。
「一個種族?定係一個有聯繫嘅家庭,兔子人數目到底有幾多,住嘅地方又喺邊,呢啲都係未知。」宋文德幫我羅列哂出嚟:「哈哈哈......我哋惹咗個可怕嘅對象。」
一諗到呢到,感覺距離我要救返女朋友嘅可能性,又再遙遠咗......
「捱...到六點。」我望下手機,說:「一有到朝早,佢哋就會散......」
我幾希望,泉叔宜家會出現。
但求人...
不如求己。
「繼續落山。」宋文德望住手錶。
「你望到路?」
「我隻錶可以當指南針用......」
我跟住宋文德,再次向某個看不見嘅方向前進。
黑暗之中,紅光特別顯著。
我同宋文德唔敢跑太快,果然係個好決定。
事關我哋跑到吊燈籠時,發現迎面嘅道路上有一隻兔人,留住長髮嘅兔子人。
佢拎住切肉刀,好似漫無目的咁細步細步而行,其間......
佢哼緊歌?
佢哼住奇怪、又帶有自己陰笑聲嘅不明音樂。
呢種要沉著冷靜應對,唔大跑大跳嘅時刻,反而更觸目驚心。我哋匿喺一片一顆樹後面,喺佢經過時更閉住呼吸。
從佢哼歌嘅腔調細聽,佢疑似係一隻兔女。
哼到一半,佢又突然低頭哀泣,神態十分詭異。
等佢慢慢遠離附近,我同宋文德先繼續心顫嘅逃亡之旅。就喺我哋跑唔夠十秒,去到要落一條石梯嗰陣,領頭帶路嘅宋文德突然仆親!成個人跌落翻滾到石梯下面......
「宋...!」
同時間,我發現地上有條繩,更糟糕嘅係隔離居然放住幾個汽水罐,宋文德咁樣仆一仆,間接令到嗰幾個汽水罐都滾落石梯下面。
「噹...噹...噹...噹噹...噹噹噹...噹噹噹噹噹!!」汽水罐每跌一級,就響一下。
我最唔想嘅事情,發生咗。
我回頭一望原本應該遠離我哋嘅紅目視線,已經回首瞪住我嘅位置。
我腦內一片空白,只有一個字......
「逃」
兔女發出鳥叫嘅怪聲後,即以凌厲嘅叫聲跑向我哋!
我跨級跑落樓梯,有幾下腳顫到差啲仆埋一份。
「宋文德!你點啊?佢追緊過嚟啊!!」我跑到落去見佢仲未起身,而係半跪緊喺地下,額頭仲滲住一行血。
夜裡喺山林周圍爬嘅曱甴,喺宋文德隻皮鞋上不斷攀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