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豆愣然咁望住我。
「痴線。」我笑一笑,說:「你下次都係搵區議員幫手啦,唔好再麻煩我。」
之後我返入房,躺喺張床上面。
呢幾日一直喺外面神經崩緊,直到返嚟自己真正嘅屋企,有自己家人陪伴嘅一刻,我先覺得真正安全,真正可以休息。
竟不經不覺,訓著咗。
訓醒嗰陣,已經七點半。
我即刻彈起身行出廳,發現老豆老母已經鋪好檯準備食飯。
我再打開手機,致電俾阿泉叔:「喂...」
「喂,點啊政,查咗成日。」
「泉叔你點啊?搵唔搵到嗰條友......」我問。
「搵到,仲審問緊佢。」
「審...問...?」
「協助調查咁盤問啫、盤問啫!」話畢,電話另一邊傳出隱約嘅叫聲。
「咁...有冇咩要幫幫手?」
「呃,一陣幫手買盒叉燒飯上嚟~加蛋啊。」
另一邊,今日上討論區搵到嗰位「宋文德」網友,佢仲未回覆我。
「食得啦政。」老母叫我埋位食飯。
食飯期間,我開始慢慢擔心。
因為宜個係,第一次無泉叔喺我身邊嘅晚上。
雖然咁講有少少Gay,但總覺得自己無佢咁嘅勇氣。
「你食得咁急嘅?」老豆問我。
「肚...餓。」
我快手扒多兩啖,就起身去著鞋。
「湯都未飲喎阿政......」阿媽叫住我。
「我下次返嚟再飲。」
出走廊之後,安全感更加低。
唔知點解我總有個預感,萬事有一就有二。
即使我唔主動搵兔子人,兔子人都會主動嚟搵我。
果然,最後宜個預感......
應驗咗。
就算喺等升降機期間,我全身都保持警戒住,樓層之間一有啲咩風吹草動,任何拉閘聲,我就會好似神經過敏咁縮一縮。
就連升降機打開門嗰下,我都好驚下一秒入面係有咩。
宜種心慌嘅心態,一直落到樓下人來人往嘅街道先至慢慢消除,呢一刻我先開始意識點解泉叔會有精神病,要食藥又要睇心理醫生。
好難想像......
佢長期一個人係如何面對。
我買咗盒叉燒飯後,根據泉叔俾嘅地址去到嗰位保安嘅住址,去到門口嗰陣拍拍門。
「仲諗住你夜少少先嚟。」泉叔咬住牙籤,喺單位入面開門俾我。
「嗯...」我無辦法開口去講,快嘅原因係因為自己一個太驚:「你嘅叉燒飯。」
入到嗰個公屋單位,我唔見嗰位叫譚國源嘅保安:「嗰個人呢......?」
泉叔指一指間房,我行到入去先見到個頭部俾人綁住膠袋、雙手雙腳俾繩綁住嘅男人。
「佢...死咗...?」
「無,太攰啫。」泉叔開始食叉燒飯。
「有冇問到佢點解要入我女朋友屋企?」
「佢一開始堅持係滲水問題,到我問佢有冇見到「蛋」嘅事,佢就一粒聲都唔出。」
「滲水點解要入埋佢細佬間房!?」
「算啦,佢唔會再講嘢,你睇佢十隻手指。」泉叔說。
一望之下,見佢十隻手指居然都滲滿血,全部指甲都俾人挖哂出嚟。
「......」我愣住。
「不過我有檢查佢信箱,佢似乎都係「重生會」嘅人,佢哋有書信來往......」泉叔說。
「有冇「重生會」嘅回郵地址?」
「無,所以應該係用人手塞入佢樓下個信箱嘅方式。」泉叔得出最後分析:「一個,隱密性好高嘅宗教團體。」
「宗教團體......」
「即係邪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