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噹只見他滿身傷痕,脫口便說:「哎呀!大雄啊,何事又弄至滿身傷痕?一會媽媽見到又擔心啦,早叫你別招惹技安他們……﹝下刪數百字﹞」
『囉唆、長氣、廢話。』
叮噹的道理在大雄腦中就只幻化成這些形容詞。
大雄緊握拳頭,心中回想剛才被毆打,被情敵所救的一幕,心口有氣,冷冷的道:「我的未來,依舊會和靜兒結婚嗎?還是已經有所變卦?」
叮噹有點失望,但依舊語重心長:「在你小時候,我們的確令靜兒成為你未來的妻子,但近年你愈見陰沉,靜兒也和你也開始變得陌生……如此下去你的未來一定會再改變,靜兒會選擇出木杉。怎說也好,世界有許多個平行宇宙,可能有時你作一些細微決定的時候,也會分裂多一個平行宇宙……我當時和小雄就是幫你改變一點決定,令你多一點機會可以令靜兒最後選擇你……」
未待叮噹說完,大雄已聽得無名火起:「平行平行,平你的混帳!問你是抑或不是,又不是叫你教書,你回答是或不是不就可以了!」
叮噹無奈:「你還有機會啊,只要你改變這種性格。你小時候那份自然率性是最吸引靜兒的,你的……﹝下刪數百字﹞」
大雄終於按捺不住:「機械人就是機械人,想法零進步,那麼多年來都是廢話連篇,還要白食白住!」
叮噹身體一轉,背著大雄:「那我先午睡一會兒啦。」叮噹的眼淚已忍不住跑了出來,速度更勝牙買家的「閃電」保特。
也許這幾年來,叮噹的法寶沒太多登場機會,不是叮噹不想幫忙,而是不懂幫忙。大雄漸漸長大,很多時明明想借用叮噹的法寶,又怕被旁人嘲笑自己還是那麼依賴別人,情形就如男人不愛花女人錢一樣,是面子問題,所以永遠希望叮噹主動出手,令自己有一個較好的下台階,偏偏叮噹卻不甚了解,往往不動如山。
怒氣未消的大雄獨自坐在客廳細想:「這傢伙坐擁這些未來工具也不懂幫忙,連唯一功能都消失了。我亂用法寶它又會阻止,還真是把它掉去回收比較好……」
愈想愈氣,大雄又跑上房間想破口大罵一番。
大雄拉開房門:「你這傢──」話未說完,大雄停住了叫喊。
只見叮噹就這樣背著自己睡覺……大雄看見叮噹的尾巴,惡念湧上了心頭。
「這傢伙的尾巴是它的開關總掣,只要我熄掉它,那個四次元百寶袋就可以隨我使用。反正我都是一事無成,我唯一可以改變世界的機會……其實近幾年,我都有此念頭,只是……哈哈哈哈!看來一無所有的我,是時候要轉變了。」
陰森的笑聲配合了狡詐的動作,無情的手一拉,叮噹就只有零點五秒的時間轉過頭來一窺真兇的樣子──一個自己陪伴多年,視如至親的「真兇」!
我們不知道當時叮噹的心情如何,因為「它」已停止思考,無聲地倒在一旁。
大雄手心冒汗:「我做到了。」
害怕,擔心,甚至後悔,種種心情也出現於大雄的情緒中,但他沒有退路了。
他明白現在才是問題的開端。首先晚飯時,媽媽看不到叮噹的身影準會成疑,而且拿著這些法寶去生事,即使不露面,大家也會聯想到這些怪事與叮噹的法寶有關。
大雄一邊思索,一邊將叮噹收進儲物室。
「你現在儼如死人了。」
大雄拿走了叮噹的百寶袋。
首先他拿出了「如果電話亭」。他拿起聽筒,撥了號:「假如除了野比大雄之外,所有人都忘卻一切有關叮噹與其法寶的記憶。」
大雄放下電話,奸笑道:「這是最基本的吧。」
隨著電話掛上,整個世界經歷了一秒鐘的寂靜。
※ ※ ※
街上的人群,突然停住了腳步。
「野比太太,你今日好像比平時買少了飯菜的份量呀。」菜販說。
大雄的母親片岡玉子,望向自己手持的菜籃,也是一片迷茫:「對呀,四個人的份量,的確不夠……但……我們家不是只有三個人嗎?……我突然很擔心大雄。為什麼?」
※ ※ ※
「哎呀!好似有點東西,想不起來了。」技安對阿福說。
「是呀。感覺怪怪的。」阿福回答。
※ ※ ※
「靜兒,好像有些重要的東西,遠離了我們。」出木杉看著夕陽的餘輝。
靜兒有點擔心:「我有種不祥的預感……」
出木杉笑說:「大約是因為快到夜晚吧。」
「入夜,人總是黑漆漆的。」
※ ※ ※
這時候的野比大雄,同時望出窗外:「入夜了。」
『當人失去自己,迷離於功利榮辱時,同樣也儼如死人。』